【不完全的英文】不完全的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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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家乡是江苏泰兴县姚王镇十里甸张家营人，家境还算宽馀，解放前家里爷爷在木材行做帐房先生，爷爷辈们都没分家，一大家族人都居住一起，我爷爷是排行老二，父亲是与其同辈先出生的，给整个家族带来希望，小时候尤其得到长辈充爱。

　　苏中地区人多地少，农村田多了长粮食多就不愁吃穿，爷爷辈们一大家族有十多亩薄田，人又勤快日子基本上过得去，平淡而又自然延续下去了。但形势发生了更本变化，先是抗战时期，我父亲长大了念过几年私塾，能写会算就要找个事情做，不然整天游手好享在家吃喝把人荒废了，他大妈这样说的。五叔在上海做伙计入坠找了个开百货上海姨太太有钱有势，到他那里做学徒工，将来在上海立足是很好的，父母亲一路叮咛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人要勤快，受点委屈不要放在心上，学徒就是起早贪黑不计报酬，整天忙忙碌碌一天吃两顿，有时饭馊了眼睛一闭吃咽下去了，有需要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大米饭坏了是不允到掉的。工作有点起色人又灵活，老板就要我父亲外出搞采购，到武汉贩鱼到上海卖，同行的一个伙计是宁波人年龄比父亲大十岁，老迂事故，我父亲当时也就十七岁左右，用船运鱼吃住在船上，算起来是能赚双倍钱的，走长江航道，那知道适逢途中下大雪航道封航，活鱼冻死不少，两个人一商量怎办，宁波人说，鱼死了肯定是亏本的老板肯要我们赔的，不但工资要不到还要到贴钱，我们不如把鱼卖了弄些钱到赌场上赌一把，扳一些本钱回来贴补亏空的钱，我父亲不是太懂事就同意了，鱼贱卖了两个人到赌场翻本，那能翻得了本，输了个精光。两个人从赌场出来十分后悔，只可怎办回去交不了差，是要被老板打死的，分手各奔东西，我父亲又累以饿大冷有家难回，只有睡火车站，睡了几天又被警察驱赶，实在是走投无路就找了五叔说了情况，五叔听了还安慰了父亲，说给你点钱赶快回去，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事，这里就事情由我来处理。我父亲就这样从上海回到家乡来了，又过着无所是事的日子。因家庭四叔是做过新四军地方地下乡长，四乡八邻很是威风，抽烟吃肉人本事很大，我父亲做过短暂的儿童团员，帮助传替情报和站岗放哨，四叔有天晚上借宿在人家被人告密给和平军上门来抓，四叔头顶着水瓢藏在水缸里，被人发现从水缸穿出一路狂奔后面枪声不绝，后因心血管破裂内脏出血而死。干革命需要付出死牲，家里人又害怕受牵累和给抓去当兵，儿童团不干了。后来又到父亲木材当伙计，当时各路军阀较多，大多抢家窃舍到处抓壮丁。我父亲爷爷不幸被抓了壮丁，没得吃家里人还得送饭，一家相见泪水滚滚而下，最后家族人多方找人疏通，最后拿钱赎人，我父亲回来大睡了几天。整天吃睡又无事可做游手好闲，大妈又说话了，不如去给家里人去放猪，我父亲又开始做起了猪倌，大家族十多头猪在外面树林时里放养，晚上要赶回家里养，猪舍就是在主屋后面接一间，人畜住在一起气味难闻，但可以防偷。几头猪平时吃人吃剩下饭菜，但主食是田里山坡上猪草和米皮糠，每天可以将家族里的猪一起外出放养，需要不时地看着，否则会乱跑跑远就很难找回，我父亲躺在草坡上小息一会儿，心想难道这辈子就放猪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觉睲来猪已跑远了，赶上了猪群一数少了一头，只可怎办猪可是家里主要收入来源，放猪放没了一头向家里怎么交代呢，没有其它办法了只好向家里如实回报，我爷爷气急了要打他被我奶奶拦住，打他又何用，就是打死了猪能跑回来，爷爷一声叹息这个孩子一事无成将来怎么办。

　　紧接着解放战争爆发。家族里又我爷爷错误的误判了形势，人家避祸抛田他确是出钱押了100多亩田，钱化空了，剩下几巴头钱都是金园券，原来能买几头牛的，现在只能买几斤米了，田地解放后土改都被无偿分了，成份又被化分为中农，一大家生活立刻困顿起来。我父亲此时又有了副业，砸钱堆，所谓砸钱堆就是几个赌钱人将等量的钢硼儿和银钱币放在砖上叠在一起，几个人按顺序用铜钱在一定的距离内向钱堆砸，谁砸下了就归谁，他整天又有事做了，田里的事奶奶舍不得让他参与忙，又无事做就三五成群赌钱，我爷爷知道了这样整天玩不做正事将来怎办，就去找他，我父亲在桥下面正赌钱，爷爷一时气急随手操起田里钉钯就了过去，脑后被钉钯撕了一大口子鲜血只流，我父亲知道礼亏捂着伤口跑了，回到家少不了族长一顿发着，都替我父亲焦心思这孩子学坏了将来没饭吃，只有我奶奶与族人长辈争辨孩子还小我会叫他将来有点出息的，你们不多说了。没事在家看书学习练字学学算帐也好我爷爷不准出去玩，我父亲开始认真看起书来。全国才解放搞建设苏北又紧缺人才，一个远房亲戚在杨州带信来说，杨州新成立的干部学校招生叫我父亲去考试，我父亲听到消息很高兴，要去考巴不远离这个家，就和家族其他二个同辈从泰兴一起跑到杨州去报名，50几公里跑了一天，过去没有汽车全靠两条腿。起早跑晚上到，找一个旅馆住下来第二天报名，再两条腿跑回来，睡了几天看书，再跑到杨州去考试，同去报了名的叔伯兄弟都不去考了，听说考试可能是招到部队里当兵，当时边境不太平境内匪患严重，他们父母亲都不同意去考试。最后我父亲一个人又从泰兴跑到杨州考试，考完跑回来公布成绩了又去看榜，终于榜上有名了，我父亲非常高兴只下能离开家出去了，整个一大家族又高兴起来，婶娘说周兴奎这下有出息了，周家又替了能干的人了，我爷爷奶奶高兴之余又隐隐约约有点不是滋味又有丝担心起来。

　　苏北干部学校是建国以后苏北地区急需建设人才，苏中人才多需选拔支援苏北建设，经过短期集训6个月就可以胜任工作了。80年代评职称还亨受中专同等待遇呢。到校报到住的是大观音庙里，大小佛像都搬清了，大庙里面积很大一字排开能睡几百人，铁架子简易上下行军床，服装和洗瑬用具自办，但被褥需自带，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我父亲带的被褥还是当新四军死去四叔的。到新的环境很兴奋，既认识了新的朋友也学到很多新知识可是家里自备被服都很少，有盖无铺垫，冬天快到了单衣穿在身上有点冷，到了晚上床上铺垫用身上穿的棉袍作铺垫，庙宇空旷，晚上还是冷，父亲向家里要棉被卸寒，家里凑了二十元钱，自己上街弹了一床旧棉垫被，不冷了但心里很不舒服，花了家里一笔钱。过了不久干校装了几卡车稻草同学们床上铺上新发下来的稻草，也不怕冷了。新棉衣也发下来了，大家穿着新式军棉衣棉鞋既喜欢又显摆很神气，一星期一顿浑菜，有白米饭吃。有一次他们同宿舍有一个回族人是不吃猪肉的，他们小伙伴用猪肉冒充牛肉给回族同学吃，那同学也吃了后告知他是猪肉，那同学当时就哭了，后报告老师校长，校长很认真这是破坏民族团结大事，彻底查是否有坏人破坏，后经多方调查都是年幼无知学生，没有坏人指使，老师讲情没被开除做检查了事。学校生活是紧张活泼的，准军事化管理各项要求也是较严格的，只有星期天可以上扬州城逛逛，有钱富家子弟可以用家里的钱上街消洒购物，家里没钱的同学学校也每月发一元钱洗理费，也可上街买些吃点逛逛，我父亲和几个同学相约上街吃富春包子。扬州富春包子可有名了一个是蟹黄汤包子，一个是三丁包子口似鱼嘴，形如荸荠，上面波浪式皱褶数不胜数，朋友说有三十多个，不信可以现场数。著名的三丁包子倒是被改了蟹黄包子，内容虽改，形神却不改，一层包子皮，里边装满的是流汁，流汁自然不好狼吞，于是人手一根吸管，插下去，先吸一口，果然蟹黄味扑上来，香得让人想起江南九月千里烟波。友情提示，一定要转着吸，一直把包子吸得只剩下一张皮

　　富春包子中最出名的属三丁包子，就以三丁包子为例说说它的做法：

　　三丁包子是扬州的名点，以面粉发酵和馅心精细取胜。发酵所用面粉“洁白如雪”，所发面本地软而带韧，食不粘牙。富春茶社一直保持这种发酵的传统特色。所谓“三丁”，即以鸡丁、肉丁、笋丁制成，鸡丁选用隔年母鸡，既肥且嫩；肉丁选用五花肋条，膘头适中；笋丁根据季节选用鲜笋。三丁又称三鲜，三鲜一体，津津有味，清晨果腹，至午不饥。以这三丁作馅，鲜、香、脆、嫩俱备，肥而不腻。

　　三丁包子（肉馅） 品评要诀：鸡、肉、笋三种原料按1：2：1的比例搭配，要求鸡丁大、肉丁中、笋丁小，颗粒分明。肉要选五花肉，过肥过精都不好；对鸡肉的要求是肥嫩，讲究的一定要选用隔年母鸡；笋则是越新鲜越好，能吃出脆嫩的口感才算合格。用料非常讲究，清朝乾隆下江南曾品尝过大加赞赏，扬州地区过去是大运河货物中转地，盐商聚集地，扬州人对于吃从来都是食不厌精 脍不厌细，

　　用料考究精致烹饪，不愁没有市场。而且每到扬州必吃此物，我父亲几个人到了街上点了几笼普通汤包和扬州干些就是波页。现代最有名的怕数已故去的汪曾祺先生写的散文《干丝》了。在这篇文章中，汪先生细说了扬州人吃干丝的习惯与讲究，其文谈到：“扬州一带人有吃早茶的习惯。人说扬州人‘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水包皮’是洗澡，‘皮包水’是喝茶。上茶馆不只是喝茶，是要吃包子点心的。一般上茶馆的大都要一个干丝。一边喝茶，吃干丝，既消磨时间，也调动胃口。”文中还特意说了干丝的制作是“一种特制的豆腐干，较大而方，用薄刃快刀片成薄片，再切为细丝，这便是干丝。讲究一块豆腐干要片十六片，切丝细如马尾，一根不断。”烫干丝的碗也很讲究，是用敞口大碗，将烫过滗去水的干丝在碗中堆成宝塔形，加入麻油、醋等搅拌。而煮干丝，则“味不厌浓厚”，但“不知起于何时”了。朱自清在《说扬州》一文中也对烫干丝有生动的描述：“先将一大块方的白豆腐干飞快地片成薄片，再切成细丝，放在小碗里，用开水一浇，干丝便熟了，逼去了水，抟成圆锥似的，再倒上麻酱油，搁一小撮虾米和干笋丝在尖儿，就成。说时迟，那时快，刚瞧着在切豆腐干，一眨眼就端来了。”扬州干丝的历史也颇有研究：“扬州煮干丝，原来叫九丝汤。当年，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来到扬州，那地方官便聘请当地厨师，制作精美菜肴，其中一菜，用豆腐干丝、鲜笋丝、火腿丝等，加进鸡汤煨成，吃得乾隆皇帝眉开眼笑，满肚皮都是高兴。这只菜肴，就是九丝汤。九丝汤本属地方菜肴，只因为是受到皇上赞扬，从此就身价不凡，沸沸扬扬，名气便渐渐打响开去。后来，由于九丝汤里干丝切得细细白白，吸足火腿和鸡汤的鲜味，在九丝汤用料中显得非常出挑，于是就有人开始把九丝汤改称为煮干丝……日长时久下来，这煮干丝的名称就取代了九丝汤，而成为妇孺皆知的扬州名牌菜肴了。我父亲几个人将一个月公家发的零化钱一天吃完了，但那一顿吃的通快旰畅淋漓，至今还对我们讲那是他一生当中吃得最好印象最深的一顿了。我们想也许他那时在学校没得吃，饿得慌所致吧。很快六个月短暂学习快要结束了，他被一张介绍信三个人分配到盐城射阳粮食部门工作。一个叫扬子荣，还有一个叫于乃风的女同志。三人一同分在合德营业所上班。1952年苏北早已经是解放区了，那时全县粮食部门只有三个单位合德营业所、陈洋、四明、凤凰台等粮站管的范围很大，主要职能就是征购粮食、储存粮食、调入供应粮食。合德营业所从现在的亭湖区到南一片乡镇至合德这么大范围。我父亲先分在射阳凤凰台粮站，当时粮站负责人叫周魁与县长同名，他待人很好，我父亲到他那报到，因是本姓格外热情招顾外地人。射阳长经济作物棉花较多，我父亲想当时念书家里拿不出行李棉被，家里多年盖的爷爷奶奶结婚时置办就那么两床上被子，他这边棉花多请领导给他弹一床棉被寄回去那就好了，周魁说：组织部找他谈话意思叫他改名叫周玉奎，与县长同名要改一下好，现在和你就是兄弟了，这个事情没问题。他到供销社找人买几斤棉花，到街上弹被胎店很快搞定了。我父亲很激动请他吃酒，将新被胎寄回去了，家里人收到新棉被一阵好激动，儿子终于有用了。我父亲后来搞建库建设和维修工作，记得筹建盘湾库和工人一起吃住工棚一年负责建筑材料物资调运，因砌苏式仓需要大量木材，父亲按照省里调拨计划远赴江西山时里调运木材，在山里林场偶遇盐城家乡领导，协商与公家木材一起发运几根木材带给家乡亲戚，我父亲满口答应就办了，千里条条从河道发运过来，二个月才到合德又要进行验收，木材质量体积都达合同规定要求，园满完成了任务。也通知了那位领导家乡亲戚来拖顺带来的木材，办结了也出现一些情况有人告发了我父亲将公家木材给私人了贪误了，我父才工作年轻那知单位只样复杂，又未和领导说明情况。单位有人反映立即调查，又专门派人去了江西内查外调，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事情就此了结但还是接受领导批评教育，无论什么公事都必须事先报告后做完事也要向领导回报事情完成情况，不能擅自作主。那时物质馈乏条件简陋，但人年轻工作仅凭一腔热情，任何工作困难都不是问题。有一次有个叫路野的副局长叫我父亲到盐城行政公署去领粮食票证，特别交代要象身体一样保护好票证，人在票在要保管好完好完整一张不差领回来。俩人同去时间较紧，不能耽搁立即出发，带上介绍信两人用两条腿从合德跑到盐城，吃完饭不休息大冷天顶着西北风又从盐城跑回合德完成了任务，受到了局长表扬，年终又评为先进。55年县革委员会成立了粮食局，我父亲当时还在合德营所搞仓库基建和储粮保管工作。有一次他听别人说营业所发生一件对他触动很大。起因单位姓陳的一个保管员伙同外面人员偷仓库里面袋子装干面，乘夜色由仓库搬出用木脚桶装几袋从小洋河用绳子牵拉到对岸运走。一次量也不大几袋子，但有一次被船上夜解的一个妇女发现了，但也未声张，但她告诉了和他相好的营业所负责人了，听到这个情况就发动大家对仓内面粉进行盘点，帐实也是一致的，这就奇怪了，反映是不是事实呢，面粉大米是供应全县机关学校军队工作人员的，供应量很大，于是单位找到他谈话他不承认有这个事情，于是就报公安机关很快交代了事实弄过几次了，面粉是平时克扣群众集攒的，偷出倒卖谋私，案值几百块钱，但在那个时候数额还比较大的，偷卖国库粮食性质是严重的，判刑七年在新缰服役。我父亲深感工作重要的工作岗位责任重大要低制得住各种诱惑。后来78年有一次招待外县来客在县城晨光饭店吃饭，有一人喊我父亲我父亲认不识，他报上姓名在原单位上班的陈谋人时，我父亲才知道那个他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在饭店烧火，老了不中用了混混而已，变化大了老了腰也弓了，人走错路了竟遇如此之大。人在单位里混要守规矩，贪心要不得，要有人监督你否则说不清道不明自讨苦吃没人能救你。59年全省要搞粮食大普查了，摸清库存粮食存储地点及数量，我父亲任务一个人负责南一片调查任务，时间规定20天，过去查粮无车仅凭两条腿跑，更多地时间在路上跑，一个存粮点需查三天以上效率低。风雨雪天也不要上来，就在下面等能工作就工作不打回票，每到一个存粮点先紧张工作，工作完了才能休息吃饭。有一次从早上冒着风雪赶时间从盘湾跑到陈洋下午四点钟才到达，跑了一天中饭也没吃饥肠辘辘，陈洋库同志以为他吃过了请他休息一下约他打牌，他又不好意思说中饭没吃，冷饥挨饿打牌浑身冒冷汗实在打不下去了就说上街诳诳。到了陈洋往合德三叉口有一个杀牛的摊位正在烧熟牛肉，给人家卖了一碗牛肉汤吃卸寒，那个牛肉汤真好喝呀，浑身解乏冒热气，连续喝三碗，又到小街上浴室泡了澡，那个真痛快浑身又有了使不完的力气。我父亲时长对我讲那是他一生中最难望最好吃的一顿饭了，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有滋味牛肉汤了，也许他可能太饥饿了才有那太深的印象。由于他勤奋工作提前完成了调查任务，受到了局长的表扬，年底将他调到局里工作了。我父亲就只样一辈子无论对公事还是私事都认真对待从不马虎应敷了事，往往比别人付出的很多。那时三年自灾害来了，大跃进过后发生自然灾害农村长的粮食不够吃了，粮站里粮食先是征购入仓后加工供应给全县工作人员的，也就是不是农民长粮食的人员，定销定量人口，先是农村长粮食的没得吃了，粮食都上交了留口粮不足，都饿肚子，严重农村吃糠咽菜挨饿了。城里人粮食供应也下降了每月12斤供应量下降一半，粮食局机关里都下放粮站上班征购公粮或从外地调粮。因为射阳那时是缺粮区，垦棉植棉为主，盐碱地粮食长不起来，产量很低稻子一亩地也就2、3百斤，吃粮基本都靠外调供应，经多年围垦耕地改造现在射阳是全国超级产粮大县了每年粮食除自给外调粮食70万吨。我父亲和耿铁忠分在合德营业所有60多人吃饭，局长说食堂由周兴奎来搞，一天20斤米牚握，要三顿吃饱。我父亲说这样怎搞，一顿6。5斤60个人吃饭早晚还好稀饭喝喝，中饭怎么办。表态搞不起来，把我来弄，耿铁忠大喊声我搞得起来，好就由耿铁忠来负责局长一锤定音。一锅青菜萝卜南瓜很少米饭供人们食用，顿顿如此吃得人脸发青，我父亲说，粮食部门还是有些吃的，别的单位就更惨了，吃糠咽菜还吃不饱。耿铁忠还受到了领导表扬提干，到处宣传传授权经验作为全县节粮典型人物大宣特宣，也是时代需要典型，到不如不吃不是更好。粮食短缺时代就那样。我老家泰兴乡下爷爷奶奶更落迫了，人多地少有上顿没下顿，邻居说你儿子在粮食部门工作弄不出米吃，还整天挨饿，写信带信给儿子产想办法弄些米吃，我父亲虽然在粮食部门有些关系开一些平价米，但做了易被人家抓住把摒，弄不好要被批，都没有理睬，寄点钱回去了，我二爹那时从老家投亲到射阳后按下放108人政策进行安置在李灶粮管所，接触一些粮票也是省吃俭用口中省下来支援老家乡亲。72年撤销粮食局成立商业局财粮组，我还依稀记得那时6、7岁在千秋上一年级了念书了放暑假到合德来玩，那时父亲住在老商业局办公室三层楼，前半截办公室后半截宿舍，一张床，一个木椅子，在三楼能看到南机场夜间起飞的飞机，夏天天热我和我弟弟将办公室椅子都搬出来兄弟俩露天睡到天亮，还吃着从未有吃过圆面包、苹果，和上街跑新华书店购小画书，上合德那是我兄弟俩少年最想往的事了。后父亲搬到了面粉厂宿舍，吃饭吃食堂买饭菜票，也可在宿舍点煤油炉自己烧饭吃，我在他床下发现很多酒瓶可以卖钱，每次上父亲这里卖酒瓶也是份里事了。有一次我在他办公柜子下面发现好多古画，画的是神仙人物厚厚一大本，可能是破四旧查抄来的，我带回来欣赏全是鬼魅人物，看多了晚上做恶梦的。后被粮库戴禀荣用十本人民画报换走了，放到现在启不是发大才了。73年又恢复粮食局我父亲分配在仓储股搞粮食防化、保管。又做了粮食局治保主任，负责全县粮食保管技术指导，善于学习虚心向前辈请教，钻研防化技术。过去粮食熏蒸都是用磷化锌与酸水反应放出磷化氢气杀虫，操作不好容易失火伤人，关键要领缸里放稀盐酸后，再慢慢投放磷化锌，边放边用木棍搅拌，顺序细节不能颠到了，否则就会容易出事。洋马粮管所有个教束万贵的职工，规定熏蒸前要有技术人员指导，领导必须在场，老束以前也看到过别人如何操作，其他人在糊门封窗拉帐膜，他就自作聪敏一个开始和药将药一古脑到入酸水缸中，发生瀑炸残液残渣喷射到处都是，当然也喷到他身上脸上，腐蚀性化学物质烧坏衣服烫伤皮肤，大喊救命一头跳到河里，清洗没有伤到眼睛，皮肤部分灼伤，熏蒸伤人作为事故，我父亲要负责任的。吸取教训，如何减少事故发生还是要大力选拔启用有技术的青年人。一方面从大专院校引进人才，另一方面从基层推荐人才到县局防治队上班。如汪一康、周德成、田玉春、刘政、戴炳荣等人，都是从粮站一线技术骨干来指挥全县保粮工作，从而使全县仓储工作走在全市前列。80年我父亲被组织下放到农村支农工作，到通洋乡三班大队任工作组组长，和供销社、供电局的等有关下放干部一齐吃住在三班大队部。我在初一时放暑假到他下放乡下去过，大队部有三大间房子，是茅草土墙房子，东边是大队部效小放三张简易课桌子，有一张桌子放着话筒和扩音器，中部一大间原是会议室腾出来搁四张铺给下派干部睡觉用，最西边是烧锅灶吃饭地方，我和我父亲睡在一张铺上支着蚊帐，夏天没有电风扇也不觉得热，可能土墙草盖的好处，还有可能农村树多地旷纳晾吧，夜里在外面乘凉人手一个芭蕉扇子赶蚊子，听老人讲鬼神故事很过影，往往一二点钟才回去睡，睡觉迟也是原因之一，也有人家将门板除下来，两个凳子一搁上，上风头用浦棒点燃蚊子不来了，就在外面睡了，但小时候蚊帐里捉蚊子挺有意思，过去没有电灯，仅有洋油灯，省钱不费油，帐子里蚊子用芭蕉扇扇几下就行了，放下蚊帐用夹子夹起来，但有几个蚊子没赶走，漏网之鱼那可麻烦了，闹腾起来你是睡不着觉的，不怕费事用点上罩子灯小心翼翼拿进蚊帐里找到蚊子方位对着帐子下方用玻璃罩子灯口处到蚊子下方，利用热能炀死蚊子，蚊子应声而落掉进罩子灯里一阵烧焦糊味冲了上来，味道很好闻，只要技术掌握好百发百中，但要小心蚊帐里就那么大地方，很容易跌倒，灯油倒了那不是开玩笑的事。过去农村夜色失火，很多原因是洋油灯使用不当造成的。有一个真实的趣事，过去千秋渡口有轮船往返带客，轮船柴油定额老是不足，超额度用油，可能私卖或给亲朋好友点柴油炉点灯用，上面交通局派人调查，有一个轮机工旦服说，我贪污了一灯油，上面领导一听说一吨油，不得了是大案，向上汇报，但仔细一审他所说的一灯油非彼一吨油，一场虚惊。但我父亲睡觉喜欢叭下睡，我问我父亲为何，他说胃痛，叭下睡会舒服一点，我想可能大麦任子饭吃多了，又黑又硬，但吃饭喝汤一直是冬瓜汤南瓜咸，有鲫鱼吃一星期吃不上肉很正常。吃到了也是大肥肉和罗卜烧很好吃，最后肉汤泡饭 最好了。有一早上吃大麦睬子粥，黑呼呼地一人一大碗，就着小瓜咸，嘘嘘地喝下去了。正在吃着饭有一个妇女哭哭啼啼来找大队干部手里还抱着农药水瓶，一边说不想过了，一边说有人污陷他偷大队里粮食种子，和邻居吵架邻居说出来了，他没有偷请大队干部评理，如不主持公道就喝药水了，死在你们面前，大队干部不在，农村鸡毛皮事情很多，很难处理得过来，也很难处理得公正，往往各打50板子了事，我父亲因是工作组长，就说：他说你偷东西贪污没有用 ，一没有调查证据，二没有人告你，你怕什么，家里的田，家里的老人、小孩子、鸡鸭插手牲畜都要人照应，邻里要和谐，要团结不要相互拆台，和你吵架的人我们要去找他了解情况，没有的事，错的要向你赔理道歉，有情况也要求酌情处理。那妇女无语了，也高兴接受了我父亲建议。农村大忙季节，三班村化肥、柴油紧张，我父亲忙前忙后到县找人找关系，千方百计搞来一些紧张计划，派人拉回来再分发下去。父亲对我们讲农村无小事，农时一刻也不能担搁，担搁了误了农时，影响当年的收成，农民种田一年主收入受到影响。记得我父母已调回局里5-6年了，三班村村里人还找我父亲给他们搞计划，因市场上贵，有平价计划供应能省好多钱，我父亲还是托人找关系尽可能满足所需。82年我父亲工作由粮食局仓储股调到县油化厂工作，我父亲因年纪大不想去，但组织上找他谈话还是要去的，而且把工作要做好，我父亲不犹豫了去了。油厂是一个老厂，人员老化、多、袍袱重、设备陈旧、体制机制落后，处于亏损状态。而且同行竞争白热化，整个行业饱和了。企业很难搞，我父亲重用一批有才务实的同志，能者上庸者下，改变了经营策略，工厂很快有了起色，而且第二年实现首家利税过百万，工人收入增加了，人精神面貌也改观了，主人翁精神也发扬了，在外面说话也扬眉吐气了，政府县局也发来贺电。但大好形势下也出现不好兆头。有一天油脂浸出车间发生拽漏，溶剂油走下水道下到了河里，河边有一艘装饼耙的船，其实这艘船在生产厂区生产期间需清理出去，但安保人员疏忽了，这个船早上做早餐将炭灰弄到了河中与河面上飘浮的发生了瀑燃，火从河面沿下水道烧进浸出车间北山墙，情况非常危险，全厂干工上下一心都投入到救火的队伍，但火势大溶剂油燃烧凶猛，抢不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消防队来了用泡沫灭火，还不管用火还一个进从外面向里窜，有一老工人从宿舍里拿来棉被用水湿捂住后窗户，堵塞下水道，不让外火进来，外面集中力量消灭外火，经过长时间辘战，火被全部扑灭。要认真吸取教训了，如果火灾救不下来，那是什么情况呢，因浸出车间还有几吨溶剂油存放在车间库内，如果被引然那另外一种结果，溶剂油比汽油燃点更低，更易着火爆燃，燃烧爆炸将整个厂区一片火海还将秧隔壁轧花厂，那将更严重了，还是厂里全体干工上下一心同舟共济，有的休假在家听说厂里出事也赶来邦忙救火，特别是那位老工人不顾身命危险舍身棉被堵窗，还有无畏的消防队员和隔别轧花厂的干部群众都无私奉献光荣那一刻。我父亲现在回想那一时期光景还动情对我们说：得亏了广大干部职工团结一心，舍身救火，别的火是救不下来的。还关照我们要做任何事要小心要考虑周全，安全无小事，麻痹松懈疏忽大意注定要出事情的。

　　86年我父亲调到了粮食局工业公司工作。原来我们家庭分二个地方，母亲小妹在千秋米厂，我们兄弟俩在父亲这里上高中，两地分居，星期天才有机会相聚在一起，值到87年我母亲也从千秋调到合德来了，一家子才实际意义居住在一起，其乐溶溶。父亲又回到了机关上班，也不那么紧张忙碌了，但整天有工厂领导请示回报，有时跑到家里来谈工作，开不完的会和做不完的事，南下深圳，北上大连，调研为工厂上项目，引进先进技术改造升级。但有一点我父亲要干事他都是认真对待一点不含糊，可能年龄大了太认真了可以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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